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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武侠]神之欲(全)-20

  
35、禁脔

没了侍女跟在身边,凤幽夜就此连个说话的人都省了。她的生活里,从此就只剩下一个男人,一个随时随地抱着她发情的男人。原本清心寡欲的日子,好像一下子就被无休无止的男女交欢,给彻底填满了。

再怎样下去,她肯定会被他玩坏的。。。。衣裳不整地躺在床上,凤幽夜不禁有些头疼地想着——

着男人的情欲,实在旺盛得太可怕了!难怪以前还有好些陪房的丫头。。。。不是那样的话,随便一个人,怎么受得了他这样不分日夜的无至尽的索需?

眼下,这多人份的“重担”却全部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,这叫向来身子不济的她,如何能受得起?

每当她提起身子不适,要求“减轻负担”的时候,那男人志冷着脸不说话,回应她的,很快是变本加厉地一阵折腾!

然后回头,他就端上大碗的黑乎乎的药汁,硬迫她喝下去,说是可以强身健体。。。。说来也可笑,从前她病得快要死了的时候,也未曾见过这男人施舍过一汤半药;如今她云里雾里地沦为了她床上的禁脔,这些所谓的补药便源源不断地被灌进她的口中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找来的这些药真有奇效,她的身子倒似乎真的变好了一些。换了从前,别说是一夜就被他强要好几次,就是几天来个一次,她大概也会被他折磨得时时晕厥不醒吧?

可是如果真的病重,他大概也就不会如此频繁的要她了——

生平第一次,她反过来希望,自己的身子再变弱一点就好了。。。。毕竟,谁会喜欢一个病怏怏的,看着就不吉利的瘦女人呢?更别说是搂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不停求欢了。

对!

定是因为她身子变好了,他才会突然愿意同她亲近的!可是。。。。就算身子变得没那么弱了,她的身份还不是一样,是他最厌恶的中州人么?

。。。。。

思来想去,可怜的中州公主益发觉得,自己这位“夫君”,实在是个阴晴不定、居心叵测的男人。

实在,不是她可以揣度的人。

***

清洗干净了身子,穿戴好了衣物,凤幽夜轻轻地打开了房门,先是往四处“探查”了许久,确定没有那男人突然回来的迹象之后,才轻悄悄地绕到了后院。

隔着院子里的篱笆,小声地唤道——

“雪团?雪团。。。。?”

“汪呜——”

欢快的狗吠声骤然响起,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从草丛里颤巍巍地冲了出来。小家伙还没满月的样子,只见那短短的四肢一颤一颤,胖乎乎的小身子好像随时摇摇欲堕,远看就像只雪团子晃啊晃地滚了过来。

等它走近了,能看到小白狗额头上有块淡淡的浅灰色斑点,两只乌溜溜的眼珠黑亮黑亮的,毛茸茸的小鼻子伸过来,隔着篱笆对着她的手掌蹭了又蹭。

“哈。。。雪团真乖,不要舔了,乖。。。。”

等到小家伙伸出嫩嫩的小舌头来舔她的手心,凤幽夜不禁笑得眯了眼,“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?”

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,凤幽夜好不容易才收回了手,转而从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里,取出两碟小菜来。

小狗儿的眼睛瞬间更亮了,身后的小尾巴摇得愈发欢快。

“慢点吃,乖雪团。。。”

“汪。。。咕噜。。。。”

隐蔽的后院里,又一次上演了一人一狗隔着篱笆“亲密接触”的情景。

没错,这已经不是凤幽夜第一次偷跑出来喂小狗了,自从数天前偶然发现,隔壁院子里竟然有只活蹦乱跳的小白狗,她便按捺不住心底的欢欣雀跃,总想着偷跑出来看看小家伙。

“小雪团,你的主人呢?”对着那样憨态可掬的小动物,向来端庄沉静的女子,也忍不住流露出孩子般的笑容,“你这么顽皮,主人一定是常常给你洗澡,才让你不至于变成一团小黑球吧?”

她伸手到篱笆的缝隙里,揉了揉小家伙雪白的皮毛,喃喃地叫它的名字,秀气的眉眼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形状。

大概是,实在太寂寞了吧。。。。

对着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不点,她也自顾自地说着傻里傻气的话语,还颇为自得其乐。“雪团”是她自行给小家伙取的名字,只因小白狗的模样实在可爱逗人,她又没机会认识她的主人,只好“自作主张”了。

“汪、汪。。。”小白狗吃完了鲜美食物,複又钻过小脑袋来,亲热的舔了舔她的手背。

双手都留下了小动物唾液的湿热感,凤幽夜忽然心念一动,“小雪团,我们一起出去玩吧?”

“汪汪。。。。。”小白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,兴奋地跳了起来。短短的前肢高举着,几次跳到了篱笆上。

得到了鼓舞,凤幽夜不再犹豫。

其实她早就发现篱笆墙有处漏洞,小狗儿才巴掌那么大,一定能钻的过来。先前怕雪团乱钻乱跑,会惹主人家担心,所以她才没有放肆地让小狗儿过来“串门”。现下,向来心思细腻的女子,却起了少女的调皮玩心,再想想回到“新居”里,也不过满屋子的淫靡味道,还不如同小狗多玩耍一会儿。

“乖雪团,来这边!”她动手将那处隐秘的漏洞拆得更明显。

“汪、汪、汪!”机灵的小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,轻而易举地钻过了篱笆,扑到了凤幽夜的怀里。

“嘘。。。。雪团小声点。”她笑着将小狗儿抱了起来,“待会儿要是你主人出来寻你,那可就不妙了。”

一直不知道隔壁住着的是什么人,然而因着小雪团的关系,她对这位不曾谋面的“邻居”,也是连带着充满了好感。

***

清风苑。

小树林掩映的空旷草地外,远远地走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。

“宁兄,小弟这次又要叨扰了。”身着黑衣黑裤,脚踩轻快马靴的高大男子,英俊的面容上带着飞扬不羁的笑意。

“客气了。”银发男子表情淡淡的,嘴里还说着话,目光已经微微有些飘移,不着痕迹地落到了不远处的院子里。

“宁兄,进来坐?”黑晋阳笑的爽朗,好像丝毫不介意对方的走神。事实上他们之前谈话的时候,某人已经像这样“走神”过无数次了。

熟门熟路地进了一边的院子,黑羽族的少主倒像是进了自己家一般。他近两年逗留赤宁城的时间也着实不少,此番因为与中州打仗的关系,更是时常赤宁城报到。。。。久而久之,这清风苑有了他固定的院落,就如同自己另一个家一般了。

今日这位城主大人也着实奇怪——

不谨商议事情的时候频频走神,商量完了,还一路“送”他回了这清风苑。这要是在以往,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。

北方土地上人人传颂赤宁城主是神祗佑世,这同宁徽玉本人的行事作风是分不开的。在战争面前,哪容得这北方的霸主有一丝一毫的马虎?

“护送”一个友族的少主回暂住的居所,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。。。。。总之,完全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作风。

莫非。。。。真的如最近赤宁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般,这城主大人金屋藏娇的事情被大老婆发现了,受宠的小娇娘被那中州来的额婆娘给赶出了“金屋”,不见了踪影,跟着城主也自那栋小楼绝了迹?就是受了如此的“打击”,这位城主大人的行事,才益发的“怪”了起来?

呵呵。。。男人年轻俊挺的脸上写满了笑意。

着赤宁城,真是难得如此热闹。或者应该说,难得这位向来冷如冰川雪原的城主大人,竟奇迹般地,动了凡心。

“雪团。。。雪团?”

黑衣男子耳朵一动,远远地便听到后院传来的声音。

“你快出来呀?这是人家的院子,你不能乱跑的。。。。”女子娇娇柔柔的呼唤声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,却一字不差地飘进了他的耳中。

看来,是有只小东西很“不巧”地,乱钻进了“他家”的院子里了?

只是,这清风苑虽然大得很,院落也很多,却从来没有什么女子出入;可这娇娇嫩嫩、的女孩儿的声音,又不能是他听错。。。。

好奇心一起,他也顾不得去问身后的男人有没有兴趣赏脸进来喝杯茶,自顾自地大步上前,往那传来声响的后院寻去了。

“抓到你了!坏雪团,你知不知道。。。。”

“。。。。”

向来潇洒不羁的大漠男儿,听到“自家”后院里凭空出现了一个,趴在草丛你抓着小狗儿乱蹭的四肢“严肃训话”的女子,已经足够惊奇了,等他再看清楚那张清丽如芙蕖的面容时,俊脸上表情顿时凝固在了那里。。。。

良久,自他嘴角升起了,一抹比七月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。

以前从未见过她。

难道,是外来的商旅,暂时落脚在清风苑?那就一定是南国来的女子了——除去娇小可爱之外,着女孩儿实在是清秀典雅,身上透着股极清新的气息,就好像南国的晓风扑面而来,沁人心脾。。。。

就在黑羽族少主对这位“南国少女”一见倾心的当口,殊不知就在同时间,就在他的身后,某个银发如雪的男人,那张秀美的堪比世间任一绝色女子的脸庞,阴沉沉的就好像陈年旧灶间的某口锅底。。。。。

36、 醋君 上

“你是。。。。。。?”

年轻而生性浪漫多情的部落统领,见着了这可爱的“南国少女”,双目直直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,再也移不开灼热目光。

“啊!抱歉。。。。”个子娇小的女孩儿赶紧抱着小白狗从草丛里站了起来,连连点头致歉,“不好意思,我们不是故意创进来的。。。。”

她怀里调皮的小狗儿还在动来动去,短短的小腿儿乱踢乱蹬,有几下还蹭到了女人软绵绵的胸脯。

她还满意意识到有何“不妥”,然而看在在场两位男士眼里,就显得分外“刺眼”了,有一个稍稍不好意思地调转了目光,另一个,则死死盯着那两只小狗爪——如果视线能杀狗的话,那只还没满月的小白狗身上,应该早就赫然出现两个血窟窿了!

“小狗儿应该没弄坏什么东西。。。。”女人清丽的容颜带着淡淡的晕红,太久没见过陌生的男子,她多少有些拘谨又别扭,“不好意思,打扰了,我。。。。告辞了。”

她臻首轻轻一点,将顽皮的小白狗抱得更紧了一些,飞快地从那高大俊逸的男子身边逃开了,然而,院子里的栏杆却阻拦了她的去路,她脸红着微微又一颔首,示意男人放她们这冒昧“擅闯民宅”的一人一狗过去。

年轻的男人显得很有风度,立刻礼貌地让了一让,“这位小姐,请问。。。。?”

他后面说了什么,凤幽夜却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——那玄衣玄裤的高达男人方一让开身,他身后十步外一个银衣银发男人的身影,便无所遁形了。

他、他。。。。!

凤幽夜慌了。

他的目光好冷,像两把尖利的冰刀似的,简直能将人射穿在墙上!

可是等她嗫嚅着嘴儿要跟他解释点什么的时候,男人已经冷冷地调转开了视线。

“在下黑晋阳,请恕在下唐突,可否请教姑娘芳名?”大漠男儿性情豪爽,见着了喜欢的女子,自然是热情追求,不会轻易放过。

“我。。。。” 凤幽夜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,方才跟小狗玩耍时的轻松快乐,已经在短短的瞬间不翼而飞。

不知道为什么,自己要在那男人面前心慌成这样——

她。。。她不过只是出来院子来玩耍一会儿罢了,并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啊,可是为什么,在那冰冷的目光凌迟之下,自己却感觉如同被那男人“抓奸”当场一般,羞愧不已呢?

她对着面前热情的男人颔了颔首,再也不敢多耽搁一瞬,抱着怀里的雪团飞奔回了不远处的“自家”院子,迅速关门落锁!

砰、砰、砰。。。。

整个人背靠着门板滑坐到了地上,她紧张得连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

“汪!”小狗儿不明所以,安慰似的舔了舔她的手背,娇憨地摇起了尾巴。

“小雪团。。。。” 凤幽夜的心瞬间软得绵绵皱皱,恨不得对着小狗亲上几口,然而眼前面临的难题,却令她甚是手足无措,“你说怎么办?他。。。。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。。。。”还在靠双手?怎么能够爽?论坛声誉保证 销量第一太空杯! 淫泷泽萝拉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,肤质柔软细腻!内置大颗粒突起,贴近女性生理构造,体验更真实感受...吞吐有致,不可抵挡!点击进入

“汪呜。。。。”小狗儿长长地吠了一声,睁着圆圆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她。。

“我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他,他。。。。”

她没有做错事,他根本没理由“不放过”她——可她现下的紧张,又是因为什么呢?假设,有一天让她代表中州出战,去同那个男人对垒的话,他光是凭那冰冷的目光,就足够将她残杀在阵下无数次了。。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可怜的中州公主抱紧了手里唯一的依傍。虽然,它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小小动物。

“我锁了门,你说等他回来,会不会。。。。将房子给拆了?”她担忧地望着肥嘟嘟的小白狗,“还有你,我将你抱回来了,不知道你的主人。。。。”

“汪汪!”小白狗又“善解人意”地摇了摇尾巴,小狗爪还在不时地往女人胸脯上抓蹭几下。

“你介意留着这里,可你主人会着急的。”她好像能听懂狗儿说话似的,一个人也能将对话进行下去,“可我现在又不能开门出去。。。。”若开了门,她怕是会被那男人大卸八块也不一定。

“小雪团,我该怎么办?”一想到那脾气古怪的男人可能会用来对付她的手段,她便忍不住将小狗儿箍的更紧,细瘦的身子微微发着抖。

***

笃、笃、笃。。。。

剥啄声忽起,惊醒了沉沉睡去的人儿。

凤幽夜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——她竟然,就这么靠着门板睡着了?看看窗外的天色,竟然已经差不多黑透了。

糟了!还没想到“对付”那男人的办法,她竟这么容易就睡了过去!眼看着夜幕降临,她心底的恐惧也更深了层。。。。

他。。。。还没回来么?还有,雪团呢?这小家伙跑到哪儿去了?

笃、笃、笃

敲门声变得愈加响亮了一些,但依旧是温柔有礼的程度。

看着那扇梦魇一般的门扉,她暗暗咬了咬银牙。这样的敲门声,一听就不可能是那个男人回来了。不知道,是不是雪团的主人寻上门来了。。。。

她终还是壮起胆子,拨开了门栓。

。。。。

还好,果真不是那男人。

“你好!在下冒昧打扰了。”高大的黑衣男子几乎融合在了夜色里,唯有咧嘴一笑时,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分外显眼,“宁小姐!”

“啊?” 凤幽夜错愕极了,“你。。。。”是不是找错人了?宁小姐?

“我瞧你屋里一直没有掌灯,怕是打扰了你休息,不过到了晚膳时间,怕饿坏了小姐,所以在下冒昧,请小姐往寒舍一聚。”男人说话有条有理,进退有度。不过还是自来熟得有些可怕。。。。

“我。。。。不用,谢谢。”她淡淡应了一句,垂下脸儿来,伸出小手就准备关门。

出去确实不大想与陌生男人打交道之外,更重要的原因,是经过这近一个月的相处,她已经对那个控制欲强烈到近乎变态的那人有了一定的了解——

不谨是从头到尾的衣裤鞋袜,她的三餐也都由那男人经手,就算他不回来的时候,也肯定会准备好“喂”她的食物。要是被那男人知道她吃了别人家的东西,更加不知道会怎么发疯。。。。

“等一下!”男人却更快速地挡在了门口,“宁小姐,是在下唐突了。不过令兄已经向我介绍了你的事情。。。。你既是宁兄的堂妹,也便是我黑晋阳的朋友。现下宁兄就在寒舍,小姐有何妨过去一叙呢?”

啊?这下子,凤幽夜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。

不过不用对着那个冷漠男人的时候,她的机智聪敏还是适时派上了用场,惊愕过后,她很快便理清了这黑衣男子话中的意思——

那位“宁兄”同眼前这个热情的男人应该是交情不错的朋友,而他在别人家做客,却同人家介绍她是他的。。。。堂妹。

“呵。。。。”不知道算不算是怒极反笑,反正她忍不住绽开了笑靥来。微显苍白的小脸顿时生动了十分。

“。。。”见着了那绝美的笑颜,男子几乎看呆了,好半响,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“宁小姐?”

“好,那边叨扰公子了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刚刚还盈满的那些恐惧,一下子通通都不见了!她发现自己,还是恨那个男人!

仇恨,本就最生勇气吧?

眼下便让她去看看,那个正悠然坐在别人家里“做客”的男人,在人前对着她的时候,又会是一副什么嘴脸。

***

“宁兄,小弟还是将宁小姐给请过来了,不介意吧?”方一进屋,黑晋阳立即向难得“莅临”的某人汇报了自己的“成果”。

“呵。”某人举眸一看,手里的茶盏顿了一顿,发出淡淡一哼,“少主好本事。”

“唉,宁兄,这宁小姐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近人情,明明是位非常可爱的小姐呀!”豪爽热情惯了的男人说话一点都不费那遮遮掩掩的工夫,当着凤幽夜的面对她夸赞了起来,同时也反驳了某人先前的一些言论。

听闻此言,端坐在那里毫无起身“迎客”意思的某人,终于面露一丝僵硬,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放下了茶盏。

至于凤幽夜,她此刻耳聪目明得厉害,黑羽族少主无心的那么一句话,她却是心领神会,又忍不住露出淡淡一笑来。

“宁小姐,快请坐!”年轻的男人热情洋溢地招待起娇客,与冷冰冰坐着的某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,“酒微菜薄,还请小姐不要嫌弃。”

“公子客气了。”中州公主也只当做没有瞧见那男人,优雅地在餐桌前落了座,“妾身媸颜陋质,承蒙公子不弃,奉以佳肴美酒,实在感激不尽。”

她这番自谦说得极是漂亮,又恰到好处地将某人暗中损了一损,优雅得体的礼仪更是尽展大家闺秀的风范。

黑羽族少主笑得更为开怀,年轻英俊的面容满是毫不掩饰的倾慕,“小姐初来大漠,定是非常不习惯了,这边的饭菜也不知合不合胃口。。。。请尝尝这个,噢!还有这道菜,一定要尝尝!”说着就动手不断夹菜。

“谢谢。。。。如此便不客气了。” 凤幽夜柔柔地道谢,将菜肴都接过来,堆在小碟子里,开始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。

那优优雅雅、温温柔柔的模样,令坐在对面的男人都看直了,过了很久,才想起来自己旁边还坐着一位贵客。

“宁兄,请用菜吧!难得你肯来我这坐坐,更难得还可以请你吃顿饭!”部落少主很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,不过他这话可真一点都不算客套——要请赤宁城主吃饭,天大的面子可都不一定请的到!

那男人却一声不吭,漂亮的凤眸冷冷淡淡地,不知道在看着哪里。

热情的部落少主终于有点尴尬起来。

虽然他并不计较对方在自己面前频频的走神,但那男人毕竟是赤宁城主,随便跺跺脚,整片土地都会抖三抖的人物。。。。越是站得高的人物,越是有着不一般的胸襟和气度,平时这城主大人待人还是相当温和有礼的,可今日对着他黑晋阳,却变成这般“怪异”模样,怎教他不多想呢?

难道是自己黑羽族不小心哪里得罪了这尊大神?是新近那条商道的问题,还是,准备物资转上新出的摩擦?

。。。。。

思来想去,年轻的少主都想不出个头绪,又不好轻易开口询问,只能调转回头,将所有注意力放回到了对面小女子身上。

这位宁小姐,实在是美极了。。。。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静秀,温仪端方,一点一滴都透着说不出的美感。

大漠上多的是英雄儿女,女儿家舞刀弄剑的他是见得多了,但是吃饭能吃得优雅至极的女孩儿,却是他黑晋阳生平仅见!真没想到,抱着小狗儿玩耍时那么可爱的一个 女孩儿,原来还有如此尊贵迷人的一面。不过也是,这神仙一般的赤宁城主的妹子,自然不会是寻常人物,就算是远房的叔伯家血缘淡薄的堂妹,也多少沾染了一点“仙气”吧。。。。

真是可惜了!这样一个集合了优雅端庄与活泼可爱于一身的迷人女孩,却是有夫家的。。。

想着赤宁城主不久前告诉他的关于这小堂妹的情况,黑羽族少主忍不住暗自扼腕!

“多吃点,这个也尝尝!”然而终还是忍耐不住,男人那天生的向美人献殷勤的本能。。。

“嗯,谢谢。”美人亦是毫不扭捏,他夹什么就柔柔地接了过去,再慢里斯条地吃进小口中去。

“。。。。”男人暗暗下了决心,只要美人对他有那么一丝的意思,不管她是否定了夫家,他不惜横刀夺爱,也定要将人“抢”过来!

37、 醋君 下

晚膳在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,部落少主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。

“宁小姐,恕在下冒昧,请问你未来的夫婿,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呢?”黑晋阳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的清丽女子,炙热的眸子亮的发烫。

“。。。。。他?”女人为我犹豫了一下,继而柔柔笑着答道,“他出生不错,人长得也还斯文,外表看上去,真的是个难得的夫婿人选。”

她话到这里,明显地瞧见面前男子眼中希冀的光芒,立即晦暗了下去。另一厢,一直面无表情地坐着未曾发言的某人,终于几不可察的微微动了动嘴角。

“只不过。。。。。”女人突然话锋一转。

“不过什么?!”听出那点“苗头”,年轻的男人明显有些兴奋起来。而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态,目光一直灼灼地盯着女人看。

“只不过,”女人已经放下了筷子,矜持地擦了擦嘴角,“我同他相处不来。”

某人轻轻挑了一下眉。

“此话怎讲呢?”少主显然很是关心。

“也没什么,只不过是我太难相处,‘不近人情’,所以没办法同一个眼高于顶、脾气古怪的男人待在在一处而已。” 凤幽夜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来,似嗔似娇。

某人太阳穴上青筋一跳。

“原来,他对你不好?”少主眼里有了希望,“既然还未嫁过去,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吧?小姐有没有考虑过重新选择呢?”

“噢?”小女人娇娇地笑起来,“莫非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议?”

“。。。。”

“噌!”筷子重重掷在碗沿的声音相当响亮。

“呃,宁兄?”正想趁机向美人表白的少主只能中途停了下来,扭头询问道,“是否饭菜不合胃口?”

“。。。。没有。”某人倏地起身站了起来,“我吃饱了。”

“宁兄!”眼见赤宁城主有准备离开的意思,一直沐浴在美人光环照耀之下而无法自拔的黑羽族少主,终于恍然自责起来,“是小弟怠慢了宁兄!晋阳在此先罚酒三杯。”说着便执起了酒杯,恭恭敬敬地连饮三次。

然而赤宁城主的眼睛根本连瞧也没瞧他,只微微斜着眼,冷冷地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了依然端坐着的小女人身上。

“如果我黑羽族还有什么得罪之处,或者宁兄心里有什么不快,尽管同小弟明言!”向来热情坦率的大漠男儿,英俊过人的脸上写满了真诚,“晋阳一直把宁兄当成自家兄弟,所以多有僭越之处,还请宁兄海涵。”

“客气了。”某人依旧冷冷淡淡,“时辰不早了,该回去了。”

他后面这句话,就不知道是对谁在说了。

“那。。。。我送你。”黑晋阳放下了酒杯,转而对依然坐着的娇客抱歉地一笑,“宁小姐请在此多坐一会儿罢,我去去就来。”

中州公主端庄得体的一笑,没有说话。

脚步正要卖出去的某人,眼见女子毫无起身的意思,他额上的青筋顿时跳的愈发明显了。慢慢踏出去几步,很快又停了下来。这一次,他的视线终于直直地落在了女人身上,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射穿。

女人依旧不看他,微微低下了头,盯着餐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各色菜肴。

“。。。。”某人最后咬牙切齿,也只磨出三个字来,“好、很好。”

“宁兄?”之前不是没有感觉到这对兄妹之间的矛盾,到了此时黑晋阳才意识到场面的尴尬,心下为自己的粗枝大叶而感叹起来,“是晋阳疏忽了——宁小姐也该早点歇息的。。。。晋阳愚钝!我、我送你们。”

他抱歉地看着凤幽夜,眼里已经是送客的意思。没办法,谁让他不可能得罪某城主呢,更何况还是这女孩儿的兄长,那也就是家长一般的存在了。如果帮着闹脾气的小姑娘忤逆“家长”的话,那他想要把人家姑娘“追”到手的几率也不会高到哪里去。。。。

凤幽夜抬起头,接收到那高大男子歉疚的目光,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另一个男人冰刀般的视线往她脸上一扫射,只消一眼而已,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像被人剥光了衣服,丢在了冰天雪地里。。。。

转眼间,她所面临的形式急转直下——

原本想着气气那男人就好,如若能气走他,离开这清风苑远远的再不要回来,那就更好了。。。。可现在呢?

连这热情洋溢地男子都已经下了逐客令,她还能厚着脸皮待在这里吗?就算真的留下来,要她对着一个陌生又热络到过分的男人,也必然多有不妥。可是,只要她现在踏出这房门一步,没了第三者在场,难保她不会立即血溅三尺命赴黄泉。。。。

她犹豫了。

无论此时怎么选,她似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。。。罢了!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,她不该总是怕那个男人的,不能一辈子笼罩在恐惧他的阴影之下,不是么?

暗暗咬紧了牙关,一边告诉自己要拿出勇气,中州公主一边优雅地站了起来,挺直了单薄的背脊,回给那男人一个倔强的眼神。在那男人变色之前,她转开了视线,对主人家福了福身,“打扰公子了。有机会的话,小妹改日再来拜会。”

“好、好。。。。”听到女方还有改日再约的意思,再听那自称的变化,玄衣男子显得非常欣慰,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爽朗的笑。

而另一边那冷漠的银发男人,却是脸色难看得紧,秀美如画的一张脸上,就差没有冒出青气来。

***

大漠里临近深秋的夜,已是甚为寒冷。

告别了黑羽族少主,宁氏“兄妹”一前一后,慢慢地在林荫小道上行走。脚踩上路边的落叶,簌簌作响。鞋面上还会沾上一些寒霜。

凤幽夜紧了紧领口,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,好似如此便能抵御夜间的风霜。走在她前面的男人背影颀长,背脊挺拔,四肢修长,走路的姿态也极是好看,很有种玉树临风的味道。。。。

真是个虚有其表的男人呢!她一边暗暗打量着他的背影,一边偷偷地腹诽。

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过他的“恶劣”,她也许依旧是个懵懂无知的傻女孩儿,现在还在憧憬着这个神姿清发,超凡脱俗的男人,幻想着高高在上的“神”,有朝一日会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。。。。

“呀!”大概是想的太出神了,她脚下不小心被一块碎石绊了一下,一只脚儿好像有些扭到了。她觉得有些刺痛,忍不住蹲下身来,揉了揉脚腕。

其实她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,可前面那男人已经停了下了脚步。

她惊慌地看着他转回身来,果然瞧见他冰冷的眼神。就好像是神祗俯视卑贱蝼蚁一般的眼神。。。。

他。他好冷漠!

事实上,她宁愿他打她骂她,出言羞辱她,也好过这样审视最低贱的犯人一般的目光凌迟。

这样是不是代表。。。这男人,是真的生气了?

她有些真的怕了起来。

方才一时赌气,才会不管不顾地于人前给他脸色看。。。。像他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,怎么受得了一个女人,还是他最轻视最瞧不起的中州女人,如此下他面子?果然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,就算她在人前只是扮演着他“堂妹”的身份,他也不可能会容许她做出这样驳他面子的事。。。。所以,他才会如此动怒吧?

“我。。。。”

潜意识里知道,此刻自动认错是最聪明的办法。可她毕竟还是有自尊的,要她“平白”地就向那男人低头,她还是很难做得到。所以,小嘴儿只微微张了张,便又阖上了。在那男人强大的气压下,她的小屁股干脆坐到了地上去,小手仍按在脚腕上,不自在地轻轻揉捏。

“呵。这幅娇娇弱弱的模样,是做给谁看?”男人冷漠的目光扫视过她缩在地上的小小身影,削薄的红唇终于吐出了语气生硬的字句,“喜欢你的男人可不在这儿,不用再费心演戏了!”

。。。。他总算是“出言羞辱”她了!虽是被他刻薄地嘲笑着,凤幽夜心里却奇迹般的,倒似松了口气!

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,她多少已经练就了将她伤人的话语当成耳边风的本领。那男人说话有时其实“幼稚”的很,她暗暗将其刻薄地挖苦当成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在与人吵架。。。。童言无忌,她也就不用同他多加计较。如若不然,脾气再好的人听到那些话,大概也会被他气疯的!

“还不快点起来!”某人不耐烦地挑眉,“衣服穿那么少,倒是方便你到处跑去勾引男人。。。。现在夜深露重的,也敢坐在地上,是嫌自己身子太好了是不是?”

松开了按揉脚腕的手,凤幽夜犹疑了一下,干脆伸手捂住了耳朵。

男人见状冷笑开来,唇形完美、唇色红润的口中吐出的话语,则是一句比一句难听—

“还是想让哪个野男人路过,强奸了你这荡妇,最好还会顺便带走你,带你离了我赤宁城,再也不要同我这个‘眼高于顶,脾气古怪的男人’在一起,免得你同我“相处不来”。。。。你说对不对啊,尊贵优雅的公主殿下?“

“你。。。。!”真是圣人也要被他逼疯,“我的事不用你管!”虽然捂着耳朵,男人刻薄至极的话语一字不差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。。。。

别的她都可以忍,就算他时不时说她是“荡妇”她都忍了,也知道他那番话只是针对她晚膳时的“挑衅”。。。。然而,方才他那满不在乎的“强奸”两个字,却令她的心深深地被刺痛了,就好像是最锋利的尖刀刺了长长的一道伤口,将她心底埋着的那个未曾结疤的疮疤,给重重地紮了出来!

他本来就觉得她是个淫荡的中州女子,再经过了“那件事”,他心里肯定更加看不起她。所以,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将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,时时凌辱,刻刻轻薄。。。。

“是你说的。。。。我只是你一个远方‘堂妹’而已,我说我夫君好或不好,与你何干?”瘦小的女人极力掩饰着自己嗓音的哽咽,“我的身子好与不好,又与你何干?”

你会在乎吗?不会吧。。。。。永远,都只会把我当成一个玩物而已——

她绝望地想着。

想不到的时候就丢弃在一边,死活无论;想起来了就狠狠地折磨一番。。。。就算床第间难得的柔情蜜意,也只是把她当成别的女人。不幸嫁了一个这样的夫君,她对别人“倾诉”自己的委屈,难懂也是大逆不道,罪不容诛吗?

“。。。。好、好!我就教你知道,你这身子,到底与我何干!”

男人显然是早定了她的罪,也不管她情不情愿,远远地伸手一比划,一股气流瞬间涌来,将她拖进了男人硬实的怀里。

女人像头受伤的母兽,绝望而激烈地挣扎起来!然而她的微薄气力,终究是归于徒劳。

不消片刻,她已经被那男人死死硬抱着进了自家院子,关门,上锁,再是毫不犹豫地往床上一丢!

她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两眼发晕,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,直到感觉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剥了开去,她才从天旋地转之间勉强打起了精神。

“你别碰我!”又一次反抗起男人的暴行,她的力量弱小却坚定。

“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,凭什么我不能碰你?”可那男人的力量实在不她可以抗衡,没几下功夫,身上的衣裙都已经不翼而飞!

“你。。。。凭什么这么对我?!”她气急了,对着男人压住她手腕的那只手重重地咬了下去!

可惜她的气力实在太小,就连那时候想要咬舌自尽都没有成功,现下咬着男人的手臂,更像是咬着一张铁板,徒惹自己难受而已。

“我恨你!宁徽玉,我恨你!!”她不得不松开了口,眼睛红了起来,娇柔的嗓音带上了她独有的微微哭音,就算骂起人来,也显得极为动听。

“凭什么?”男人冷淡地看着她微弱的反抗,美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来,“当初难道不是公主你,眼巴巴地硬是要嫁过来,硬要嫁予我宁徽玉为妻的吗?”

“。。。。” 凤幽夜怔住了,连被他剥光了最后一件衣物,都没有所觉。

“既然我勉为其难地做了你的夫君,自然也不得不接受了你的身体。。。。你说,我凭什么碰你?”他轻蔑地笑,修长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揉上了她的胸脯,粗暴地揉捏她挺翘浑圆的两团软肉。

“。。。。”她无言以对,只是眼角默默流出了泪水。

“荡妇就是荡妇,成日里不安于室。”男人刻薄地话语还在继续,一刀一刀剜着她的心,“这奶子倒是又变大了。。。。你说,这儿是被我揉大的,还是你在外面,被什么野男人给摸大的?”

“。。。。”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,可是泪水依旧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。

38、 妇道

坐在她身上,肆意玩弄了一番她的身体,男人的动作粗鲁而霸道,不含一丝的温柔怜惜。她整个身子僵硬而冰凉,连眼角的泪水都仿佛凝结了。

“别再给我装这幅死样子。。。。”

已经将她一对雪白的凝乳揉捏出一片片通红印子,男人手劲不减,反而愈发用力地去掐她的乳头,逼出她隐忍的哀声轻吟。

凤幽夜更用力地闭上眼睛,侧过脸,不教他看见自己的泪水。

“你很讨厌我碰你?”男人向来温润的嗓音,此刻变同跟脸色一样的压抑而冰冷。

“。。。。”她的身子微微地颤,胸膛里那颗心跟随着被蹂躏的身子,一阵阵一波波的发着疼,细微地抽咽着,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
“方才瞧你对着男人笑时那个媚态,就差点没有扑进人家怀里去了吧?怎么对着自家夫君,反而总是一副被强暴的模样?”

见她迟迟不出声,男人蹂躏她乳房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,最后终于放过了她那两团可怜的软肉,狭长的凤眼眯着,认真凝视起她还未有他巴掌大的小脸,慢声道:“你别忘了,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。。。”

闻言,女人微微地缩了缩身子,潜意识中好像在逃避着这个话题。然而男人立即打蛇随棍上,紧咬着她暴露的这个“弱点”死死不放——

“当年,根本就没有人逼你吧?”将当日无意间从她的贴身侍女口中听来的消息,当成了强迫她就范的筹码,“你那个大哥虽然同你父亲一样的冷血,唯独对你这个妹子却是宠爱有加的,我有没有说错?”

“。。。。”虽然她紧紧闭着眼睛,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的紧张情绪。

“不说话便是承认了?”男人好似将她一颗赤裸的心捏在了手里,得意地慢慢收紧手心,“也就是说,尊贵的公主殿下。。。。当初其实是你主动提出,要嫁来我赤宁城,嫁给我宁徽玉的吧?”

“。。。。不。。。”可怜的中州公主还试图否认,好像一旦被迫认了“罪”,那她这一辈子,都注定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了。

“还敢说‘不’?!”他向来是不怒而威的那种男人,稍稍拿出些强硬的姿态,便成功将女人逼进了死角里,“当年的你,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会善待你——这个中州来的受万民唾骂的‘小婊子 ’吧?”

“。。。。”女人心下像是被漠上的毒蝎给蛰了一口,唇瓣轻轻蠕动着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那样满含轻蔑,饱带侮辱的称呼啊!她确实是受北方的万民唾骂,特别是赤宁城人将她骂得猪狗不如。。。。然而事实上,换了叫任何一个城民来指着她百般唾骂,其威力大概都敌不上,眼前这男人淡淡一声嗤笑。

她难堪地啜泣起来。
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,她为自己悲哀的婚姻和感情而哭泣。可是当自己一颗心毫无遮掩地,赤裸裸地被“解剖”在那男人眼皮底下,她亲眼看着它被他一脚踩上,再毫不留情的狠狠碾碎的时候,她才知道。。。。原来人的心,可以痛到这种地步。

“你哭什么。。。被我说中了?”

赤宁城主的脸色依旧暗沉,然而看见那小女人上次欲绝的痛苦小脸,还有源源不断滑落的泪珠,他的心却不受克制地,暗暗抽痛了起来。

就好像,是这个女人当日种进他身体里的“蛊”。渐次发作了一般——软软绵绵,断断续续,却后劲十足。

伤她七分,则必有三分,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。

伏下颀长身躯,他将危险气息压近了女人小巧玲珑的耳朵,“公主你,不惜千里迢迢路途艰辛,也不管着赤宁城的人早当中州人是洪水猛兽,就那么傻乎乎地嫁了过来,这一切全只因为。。。”他微微一顿——

“你喜欢我,对不对?”

骤然听到“喜欢”两个字,女人如受惊的鸟儿一般剧烈一颤。

“说话呀,公主殿下!”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,然那泪盈於睫的模样,清楚透露出了这个瘦小女子从未曾示于人前的脆弱和绝望。。。。虽然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忍,习惯了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赤宁城主,还是步步紧逼,寸步不让。

中州公主依旧侧着脸儿,紧闭的眼眸不断淌出泪水,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晶莹剔透。

“不说,我便当你承认了。”

男人事实上根本没有给她否认的时间,自顾自地下来结论之后,漂亮的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
“你喜欢我,所以才会任我玩弄你这公主的‘千金之躯’,玩弄你高贵的自尊和感情,玩弄。。。。”

“不是,不是!我没有。。。。没有!”中州公主终是被他成功逼进了绝境,软软的嗓音被绝望染上了声嘶力竭的沙哑哭音。

“我讨厌你,讨厌你。。。。为什么要这样对我,我也是人啊。。。。你那么恨我,干脆杀了我好了,好泄你心头之恨啊。。。。对,你杀了我好了!你那么恨我父皇,我是他的亲生女儿,你杀了我,杀了我呀!”

“别傻了女人。”亲眼看见那温柔顺从的女人在他面前哭道崩溃,他再冷再硬的心,也禁不住随之沉重起来。

然而他还是无情地,宣判了她的反抗无效:“我怎么可能杀你。”

他俯下身,将哭泣的女人拥进自己温热的怀里,在她剧烈的一阵挣扎之后,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瘦小的身体。

“只要你答应我,谨守妇道,勤俭持家,孝敬。。。。不,你连父母长辈都不要孝顺,便宜你了吧?”他将一整夜都维持着冷峻表情的脸庞埋进她的肩窝里,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女人的耳朵里去,“只要你不做出有逾礼教的事,不要。。。。给我休掉你的理由。”

“你休了我好了!”

“。。。。你说什么?”抬起头来,男人那张美如玉雕得到脸庞,倏地回复到了冷漠无情的模样。

“你休了我。休了我!”中州公主伸手擦去了满眼的泪,然后护住了起伏的胸口,使自己看起来多少没有那么狼狈,“我再也受不了了,是我错了!当初是我太自以为是!现在我才知道,我们中州人确实没有品德没有节操,根本不可能做好别人的妻子,更兀论是你城主大人的妻子!”

她知道自己是不洁之身,不用着男人一遍遍地提醒她要恪守妇道,更别说什么勤俭持家的可笑字眼——

她在这赤宁城里差不多就是个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玩偶,是个出卖身体出卖灵魂供人一次次侮辱取笑的傀儡,这样的她,又何来的“家”?

“只要你一纸休书,我很快便消失在你眼前,再也不会浪费你们赤宁城一汤一药!”她胸前软绵的两团浑圆,随着激动的情绪不停地上下起伏着,“你放心,我不会回中州的!不会给你增添任何困扰!只要你不说,我皇兄大概以为我会老死在这里,即使是病死,也是我自己当初的选择,他不会迁怒于你的!”

39、 情话

“……呵。”玉雕似的容颜阴沈了很久,男人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。

他从她身上下来,长腿一伸踩著了地面,侧身退开到了几步之外。

冷眼看著女人倏地将自己抱成一团,一脸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,那双带泪的眸子里却满满的全是恨恼和戒备……他沈默了许久,嫣红唇瓣终於掀了掀,出口,全是些平淡的叙述语句──

“你以为,我赤宁城真的,需要仰仗你公主殿下的鼻息,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。你以为,我宁徽玉是惧怕你那兄长,所以才不肯休离了你,无论多恨你憎你,都要留你在这里作质,平白占著我妻子的位置。你以为,这三年来你得到的一汤一药,全都是我那忠厚无脑的侍卫给你找来的,他在我眼皮底下做了无数次那种舍汤施药的事,却从来不曾给人发现……”

他越说,语气就越淡然。看著女人面色不定的样子,他微微笑了笑,继续道,“你大概是觉著,我这侍卫实在是难得一遇的好人吧?偌大一个赤宁城,怎麽就只有他一个人敢给你赠汤送药,更有闲时时去照看於你,却不指望任何回报?你以为,这世上真有那麽善良的人,可以不顾民族家国的矛盾纷争,不顾他人的白眼议论,拼了命地也要照顾你保护你,一切皆只缘於他怜惜於你这个中州来的‘娼妇’?

他话说到这里,中州公主已经整个懵了。

抱著胸口缩在床角里,凤幽夜努力消化著男人那一番话──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这麽多话,没想到一说就是这麽开门见山无遮无掩的一段话……

他这番话是什麽意思?

他想说,他根本就不忌惮中州军队的铁蹄,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她在手作为筹码?那他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三年之久?

他想说,他那个忠心的侍卫,根本就不是因为可怜她才照顾她的?那又是为什麽,那个朴实憨厚的男子,会费心照料了她们主仆三年之久?

还有,他话中若有似无想要透露的,那点微微暧昧的气息……又是为了哪般?他到底,是想说什麽呢。

“你说,修岩是为了什麽?”男人凤眼微微挑了起来,安静地觑著她赤裸的胴体,“是借著照顾你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来‘沽名钓誉’呢,还是为了得到你这副勾人的销魂媚体?”

“……你!”刚刚还在想著之前三年,男人是否有可能心存过善待她们主仆的一丝善意,转眼却听到那男人下流的臆测,凤幽夜瞬间被他气得脸儿涨红,咬著银牙恨恨道,“你不要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,下流!无耻!”

“是极。我是喜欢你的身体,喜欢你雪白绵软的乳房,喜欢你紧窒销魂的花穴,喜欢你被干得媚声娇喘、意乱情迷时的模样……”

这番“情话”分明是用极为平静的语调说出来的,然而出自那样姿容绝俗的男人口中,就透出了愈加浓重的情色气息来。他说这番话不羞不臊,目光更是坦荡,毫不掩饰对女人起伏的胸口的欣赏,“我是下流无耻,我根本,就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夫君……所以,你总时时存了念头,想著要离开我吧?”

中州公主被他那番极羞人的情话说得益发红了脸,等他话锋一转,说到“她要离开他”的话题,她沈默了一会儿,小声地嗫嚅道:“我没有……”

他那般说法,好像是她对不起他,时时想著红杏出墙似的……他口中的“离开”,就相当於“背叛”了。

她不是不知道那男人的占有欲跟控制欲有多强,即使只是个他喜欢的泄欲用的玩具,也会被允许抱著背叛的念头的。她明明方才还哭叫著让他休了她,可是此时她要是承认了,就变成是她对他不起,真正成了不安於室不守妇道的女人了。

“没有?没有背著我养小狗?没有背著我偷跑到陌生男人的家里?没有当著我的面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?”

她下意识的否认换来男人一长串的声讨。

赤宁城主长身玉立地站在那,冷眼看著她裸露的身体,目光幽暗阴沈,好像要将“撒谎”的她吃进肚子里去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汪!”

像是要响应那男人的话似的,一直圆滚滚的白胖肉团忽然从床底下滚了出来,还涎著脸对那冷眉冷眼的男人叫唤了两声,讨好般的摇著尾巴。

“雪……雪团?”听到意外的狗吠声,本来缩在床角里的女人立即爬了出来,坐近了床沿,睁大了晶亮的星眸打量著地上的小家夥,“你怎麽还在这里?”

下午她一不小心睡著了,醒来就没见著这小东西,还以为它自己机灵跑出去玩了。她被一场晚宴风波搅乱了心思,,更没有精力去思考这小东西的去向,却不想,这小狗儿竟还躲在这屋里。

“汪汪!”小白狗笨拙地转过身子,仰起脸对著大床上头看了看,鼻子还朝著上头嗅了嗅,又欢快地叫了两声,尾巴摇得更欢了。

“你这小东西,也太淘气了。”看见小狗雪白的皮毛上沾了淡淡一层灰,不知道是不是躲进床底下睡觉去了,凤幽夜好气又好笑,“以後叫你炭头好了!”

小狗儿还很是得意,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,直盯著床上香豔的美人胴体猛瞧。

凤幽夜察觉自己胸前裸露的风景,虽然只是被一只小狗儿那样看著,她也感觉不好意思了起来。抓过被褥遮住了雪白的身子,她当做没看到不远处男人愈发阴沈难看的脸色,低头对小狗轻声细语道:“乖,快点走,回去找你主人罢!”

再不快些离去的话,难保这可爱的小东西不会成为她不幸婚姻的另一样牺牲品……

然而这小白狗却是“色胆包天”。

只见它先是将胖胖的两条後腿蹲了下来,然後使劲儿摇晃了一番皮毛,抖落了灰尘无数之後,它开始在床脚边绕著圈子,似在思考从哪边爬上去会比较好……它的身後,某个男人嫌恶地皱了皱眉,修长的手指握了起来,微微地颤动,似在克制著极大的杀气。

也是,那男人怎麽可能容许一条淘气的小狗儿,“狗胆包天”地爬上他“尊贵”的卧榻?凤幽夜挥手去赶不自量力的小狗,嘴里急道:“雪团快走啊!你主人会找你的!”

“汪汪!汪汪汪!”小白狗却好像以为她在同它玩,快乐地扑腾起前肢,伸出舌头去舔她洁白的手心。

“雪……”

“啪、啪。”寥落的几下掌声响起,打断了还在试图劝解小狗离开的女人,“好一段人畜情深的佳话呀!能有如此深厚感情,定是养了不少时日了。”

凤幽夜抬头,但见那男人目光幽幽地望著她,嘴角勾著一抹笑。

她见过太多次他那孩子气的无赖的笑,也见过他轻蔑的嘲讽的冷笑,却不曾见过,那般高深莫测的笑容。